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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:你吃醋了?

    又一个月过去。

    鹿鲤依旧像往常一样去往包厢送酒,可她居然又看到了西门迟瑞,这倒是省了她找他的时间。

    她打开201包厢,首先看见了王弘,王弘看见鹿鲤也有些惊讶。

    “哟,这个妹子不是在皇庭酒吧当小姐吗?怎么到诗雅酒吧当起了服务生?”

    他在鹿鲤倒酒的时候将她拉入怀里。

    鹿鲤手里的酒瓶一晃,琥珀色的液体溅在王弘昂贵的西装裤上。

    在她被王弘拽进怀里的瞬间,后背像抵着块烧红的烙铁,五年里那些黏腻的触碰突然从记忆深处翻涌上来,让她胃里一阵了翻涌。

    “王总这是贵人多忘事。”

    她强压下喉间的恶心,指甲悄悄掐进掌心,借着倒酒的动作想挣脱王弘的怀里。

    “我早不干那行了。”

    王弘却箍得更紧,肥腻的手指在她腰上乱摸,酒气混着狐臭喷在她颈窝。

    “装什么纯?皇庭那夜你可不是这副嘴脸,怎么?换个地方就想立牌坊?”

    周围哄笑声四起,几个男人的目光像苍蝇似的叮在她身上。

    鹿鲤眼角的余光瞥见沙发主位,西门迟瑞指尖夹着烟,烟灰积了长长一截也没弹,墨色瞳孔里映着她被欺辱的模样,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。

    “放开我。”

    鹿鲤的声音发颤,一半是演的,一半是真的生理性厌恶。

    王弘却被她这副模样勾得更起兴,伸手就要去撕她的衣领。

    “别给脸不要脸,西门大少都没说话,你在这儿装什么清高?”

    布料被扯得咯吱响,鹿鲤突然停下挣扎,反而抬头看向王弘,嘴角勾起抹诡异的笑。

    “王总确定要在这里?”她视线扫过西门迟瑞,“不怕西门大少吃醋?”

    王弘一愣,随即大笑:“他吃哪门子的醋?你这种……”

    话没说完,西门迟瑞指间的烟突然掉在地毯上,火星溅起的瞬间,他终于抬眼,声音冷得像淬了冰。

    “王弘,你的手,不想要了?”

    王弘错愕不已,难不成西门迟瑞那天晚上还真把这个女人睡出真感情了?

    鹿鲤在他愣住的时候,挣脱了他的怀抱,她站起身走到西门迟瑞的身边,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上坐到了他的腿上。

    “西门迟瑞快救救我。”

    鹿鲤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颤抖,尾音像沾了蜜的针,又甜又扎人。

    她垂着眼帘,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,顺着脸颊滑到西门迟瑞的手背上,冰凉的触感让他指尖猛地收紧。

    王弘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,脸上的表情僵住了,随即又化作看戏的玩味。

    整个包厢的空气瞬间凝固,旁边的几个男人大气不敢出,连冰块在杯里融化的声音都格外清晰。

    西门迟瑞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,一寸寸刮过鹿鲤苍白的脸。

    五年牢狱磨掉了她身上所有的鲜活,只剩下这副破败却又带着钩子的皮囊。

    他记得她从前最是骄傲,连跟他说话都要仰着下巴,如今却能这样毫无廉耻地坐在男人的腿上,用最卑微的姿态求救。

    “滚下去。”他开口,声音冷得像寒冬的风。

    鹿鲤非但没动,反而往他怀里缩得更紧,手臂勾住他的脖颈吐气。

    “西门迟瑞,你吃醋了?”

    “闭嘴!”西门迟瑞猛地掐住她的下巴,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。

    鹿鲤疼得闷哼一声,眼泪流得更凶,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。

    她就是要逼他,逼他露出这副被激怒的样子。

    五年前他能狠心的将她送进地狱,他让那些人在她身上肆意践踏,现在凭什么还能摆出这副高高在上的冷漠?

    王弘在一旁看得兴起,吹了声口哨:“哟,西门大少,这妹子够欲啊。既然你不要,不如赏给兄弟我?”

    西门迟瑞的目光骤然转向王弘,那眼神里的怒气让王弘下意识地闭了嘴。

    他捏着鹿鲤下巴的手缓缓松开,指腹摩挲着她皮肤上被捏出的红痕,语气平静得可怕。

    “她脏得很,怕污了你的身子。”

    鹿鲤的心像被狠狠剜了一下,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。

    但她脸上依旧挂着泪痕,甚至挤出一个妩媚的笑。

    “我再脏,可你不也睡了吗?”

    这句话像一根毒刺,精准地扎进西门迟瑞最痛的地方。

    安笙的脸突然在他脑海里闪过,那个总是笑着叫他“迟瑞哥哥”的女孩,她干净得像张白纸,却被眼前这个女人害得尸骨无存。

    男人怒意瞬间冲垮了理智,他抬手就想甩她一巴掌,手腕却被鹿鲤死死抓住。

    她的手指冰凉而用力,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。

    “你打啊,”

    鹿鲤仰着脸,眼神里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打死我,你就能为安笙报仇了。”

    “找死!”西门迟瑞猛地将她推开,鹿鲤踉跄着撞在茶几上,后腰磕在坚硬的棱角上,疼得她眼前发黑。

    桌上的酒瓶倒了一排,琥珀色的液体溅湿了她的裙摆,浓烈的酒气在房间里弥漫形成一种诡异的气息。

    她挣扎着爬起来,膝盖在地毯上磨出红痕,却依旧倔强地看着西门迟瑞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不会让我死,你还没折磨够我,不是吗?”

    西门迟瑞盯着她,胸口剧烈起伏。

    他确实不能让她死,他要让她活着,让她日日夜夜活在痛苦里,为安笙的死赎罪。

    可刚才她坐在他腿上的瞬间,他竟然感觉到一丝该死的熟悉,熟悉到让他心惊,男人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想起来,他们做那种事情的时候……

    “把她拖出去。”

    他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冰封的寒意。

    两个保镖立刻上前,架起鹿鲤的胳膊就往外拖。

    鹿鲤没有挣扎,只是在被拖出包厢门的那一刻,回头深深地看了西门迟瑞一眼。

    女人眼神里全是恨,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像极了监狱里那片永远照不进阳光的墙角。

    门被关上的瞬间,西门迟瑞将手里的酒杯狠狠砸在地上,水晶碎片溅得到处都是。

    王弘吓了一跳,战战兢兢地说:“西门大少,何必跟一个婊子置气……”

    “滚。”西门迟瑞打断他,声音里的戾气让王弘瞬间噤声,灰溜溜地带着人走了。

    包厢里只剩下西门迟瑞一个人,他靠在沙发上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刚才被鹿鲤眼泪打湿的地方。

    五年了,他以为自己早就对这个女人心如止水,可每次见面,她总能轻易地挑动他所有的情绪。

    西门迟瑞看着满地狼藉,突然觉得一阵烦躁。

    他起身走出包厢,寒渊正靠在吧台边喝酒,看见他时挑了挑眉。

    “西门大少这是怎么了?难道是想拆了我的店不成?”

    西门迟瑞没理他,目光扫过酒吧大堂,最终定格在角落的清洁间门口。

    鹿鲤正蹲在地上擦着什么,后腰的衣服被刚才的酒液浸湿,勾勒出单薄的轮廓。

    有个调酒师经过,故意撞了她一下,她手里的抹布掉在地上,那人还啐了一口。

    “贱货。”

    鹿鲤只是默默捡起抹布,继续埋头擦拭,像是什么都没听见。

    西门迟瑞的拳头在身侧攥紧,指节泛白。

    他转身就走,寒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

    “她在你眼里,就只是个赎罪的工具吗?”

    西门迟瑞脚步一顿,没有回头,径直走出了诗雅酒吧。

    清洁间里,鹿鲤听到外面的动静消失,才缓缓抬起头。

    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红肿的下巴,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冰冷的笑。

    西门迟瑞,你欠我的,我会一点一点,连本带利地讨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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